【APH】我以为没有他，我活不下去【北米双子】
阿尔弗雷德和马修他们是兄弟。
我想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，假使你有双眼的话。
我曾经和他们在一场科学研究中合作过，明明是双胞胎表现得却是大相径庭，说来也是有趣。
在那个合作中身为兄长的马修总是会带着说教的口吻，对着思考不断横冲直撞的阿尔弗叨念，那次合作挺愉快的，研究发表也顺利完成。
合作结束后，手机里那两个躺着的名单也好阵子没再联系了。
某天在我们当初常待的咖啡厅再次碰面，这次只有阿尔弗一人，他依旧带着笑容与我热情打招呼，我点了杯柳橙汁就坐到他面前。
「嗨、好久不见。」
「好久不见，这阵子还好吧？」
我以为这只是很普通的问句，呃、或许……
在他露出仿佛有阴影的笑容之前，我以为是这样。
一阵低吟，他像是憋不住什么般的垂下眉头。
「好……不，一点也不。」
我有些诧异他会这么说。
就在我犹豫着该追问或是就这么转移话题，让事情石沈大海，他就先开启话题了。
「马修，我的兄弟，你还记得吧？」
我点头，示意他继续说。
他带着一脸不甘愿的神情盯着面前的可乐。
「他死了。」
当下我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安抚的话，我的声带仿佛被抽走似，气管也活脱脱好像被什么堵住。
曾经那个带着腼腆笑容、对着我问要不要枫糖浆的青年……
「我们从小一起生活长大的。」
阿尔弗自顾自的开口，没理会我这边的情绪消化和转换。
「马修是个很好的哥哥。」
他抬起头，平静的脸上尽是对已逝之人的思念和眷恋，我只是静静听着。
「我还记得啊，他是为了拉开我而被撞死的。」
他扯出一个笑容，将这段故事娓娓道来。
当时我们和往常一样笑闹的走回家，各自的双手都拎着袋子，满重的。我就要他把其中一袋给我，因为你看嘛，他那么瘦弱的样子，跟我没得比吧！
哈哈，说不定是我太为所欲为的报应了，我在躲人流不小心被撞了肩膀，一个侧身没踩好，我的脚扭着了，好死不死旁边就是车道，于是我就做着要被按喇叭怒骂的心理准备。
没想到他居然就从我的右手边冲过来，一个拉力把我拉向人行道内侧。我还没回过神呢，就听见车子和物体相撞的声音，人们的尖叫盖过塑胶袋子落地声，我看见红色的液体喷出来。
跌坐在地上的我还没能反应过来，那个驾驶催着引擎想跑，顾不得买来的食材，我使力推开人群冲上去奋力把塑胶袋甩去，飞出来的东西滚到车子面前的地板，两个警察从对街冲出来，我听到鸣笛声，在警车拦下人后把驾驶拖出来按在地上殴打了顿。
哎、我那时候可是看见了！他闯红灯！因为瞄到了红绿灯我当时才敢安心让自己那样的。如果没有那个驾驶闯红灯，现在他就会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天。
他的描述听起来相当愤慨，自己的兄弟被撞死，对方甚至肇事逃逸……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的。
我再度点头。
「你没做错。」
「噢，当然。我也有听到路人这么说，但我当时在马蒂旁边。」
出了气也被警察拉开后，我赶回兄弟旁边，他躺在血泊中，表情痛苦的样子很可怕。我边喘气边看着他，求他不要闭上眼，求他再开口说一句话，骂我也行。
他只是眼神迷离的看着我。
阿尔。
我发誓那是他最柔情的喊我名字的时候！上帝，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是在那样的场合……
没有，你知道吗？他——
……还是先说完吧。
兄弟……阿尔，回去后记得吃东西，饭别懒的做，不想做就去买……我们存的钱还够买房子的吧？虽然那间房子一个人住是有点空了……哈哈。
熊太郎就麻烦你了，他是好孩子，只要按时给他吃的，他不会吵你打电动，也不会乱动家里的东西。
每年别再耍性子拒绝亚瑟先生的礼物了……你不知道、你的那份我收在柜子了……可以的话去看看吧，别辜负亚瑟先生的好意。
还有一件事，阿尔……
能当你的兄弟真好。
最后我什么都没听见了。
我只听到这里，后面的一点都记不住。
他的表情……染了血的脸，落日的余辉照着，好温暖，可是他的手好冰，嘴唇也发白。
他好虚弱。
阿尔弗的眼镜反射着店内的灯光，我一瞬间以为是他眼角按耐不住的泪光，眨眨眼，泛红的眼眶正巧对上了我。
「那阵子我过得浑浑噩噩，连朋友来慰问我也打发掉了。就算打电动也只能打个半小时，你懂那种对电动失去兴趣的感觉吗！真是超级糟糕的！」
他突然激动起来拍了桌子，造成的声响足以使店内用餐休息的客人都转头看过来。
我们纷纷道歉。
「唉——那天我什么都没吃，买来的食材浪费了，就算还能吃我也吃不下，直到一周后弗朗西斯给我带来吃的才勉强吃下去。」他推眼镜让他们重回鼻梁正确的位子上，端起放凉的咖啡喝下。
「我……我从以前就以为，如果失去马蒂这个兄弟，我就会活不下去。」
阿尔弗灿烂先是低下头在酝酿什么的，抬头时的笑容灿烂的在说不久前的脆弱都是装出来的一样。
「但事实证明！我还是很强大，就算马蒂不在身边，也还是可以活下去！哈哈哈哈哈哈！」
但我隐约听得出，那刻意开朗的语调里面混着一点颤抖。
最后我将杯中边听故事边喝下的柳橙汁一饮而尽，起身。
「这两杯我请。」
